影片的回返一共有三次。第一次是阿鲁斯接到母亲的电话,回到家乡看望生病的母亲。在第一次的回返中,阿鲁斯并没有回到真正的草原,而是从大都市回到尚处于城市化进程中的小城,是从中心返回边缘。此时,回返仅仅意味着空间的转移和景观的变化。返乡的阿鲁斯坐在封闭的出租车内,冷眼旁观着家乡的道路、楼房与人群。母亲随哥嫂一家居住在城市的楼房里,困居于斗室的她在墙上画满了蒙古包、牛羊马匹,以及一棵一半生一半死的树。被疾病剥夺理性的母亲努力突破楼房的束缚,用绘画、吵闹等身体行为进行对抗,将自己的意识对焦于潜在的记忆,主动地寻找一种生命深处的景观,还原对她而言至关重要的草原生活。这种还原行为在后两次回返中得到了实现。片中李慧如的人物原型来自一次巧合。有一次,韩延带着孩子去公园玩,在排“碰碰车”长队时,他发现了一个独自来玩的老太太,虽然工作人员一直在教她启动,但她一直学不会,有五分钟左右,她的车一直被周围的车来回撞,而她的脸上挂着无所适从的微笑,一下触动了韩延,“她可能把一生所有的精力都奉献给了子女,自己这辈子并没有真正开心过,但在这一刻,她的内心也许是快乐的。”韩延觉得,这个老太太就是自己要找的李慧如。他把这两个人物放在一起,“好像故事已经可以发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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